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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Vee017,故事原文則在此
翻譯:白點貓
第十八章 坦承

「我不會再一次被判絞刑吧?」

總督低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對此傑克明顯地放鬆了下來。誰知道傑克‧史派羅是被他自己寫給准將的信帶回他們的人生的。繞了一大圈,這全是他的舉動製造出來的,這件事開始變得相當詭異。

「那這就全都恰恰好了吧,我會很討厭有群衛兵在那裡等著我們回來的。你知道,那樣的話我就得再落跑一次。」
「說到這倒提醒了我,我一定得問問那些關於你從東印度公司手下消失的故事……。」
「啊,那個啊,」傑克露齒一笑,「現在這才是精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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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憤怒地對著拒絕讓步的門咆哮著。在輪流使用燭臺去打門把,希望這能把它打爛,還有無濟於事地試著轉動門把,彷彿門上的鎖會突然打開這兩種方法後,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敲著這塊木板好幾小時了。

喘著氣的伊莉莎白攤到了地板上,隨手將燭臺扔過了房間。

「他竟敢把我鎖在這裡。」燭臺撞上牆然後華麗地彈到地板上所發出的巨響讓她嚇了一大跳。一道銀光在伊莉莎白正準備繼續她對某位海盜的喃喃抱怨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皺著眉頭移向牆壁,她發現打從一開始這面『牆』其實根本就不是牆。

它們是夾板。可以滑動的夾板。更精確地說,是可滑動的木製窗板。而就在她將它們移開後,它們所遮掩著的那扇大窗戶便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在她理解到傑克終究沒有把她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時,她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將這些窗板徹底收起,使窗戶完全被露出來以後,她凝視著閃爍在黑色水面上那越過波紋盪進房裡的蒼白月光。海上的星星永遠都是這麼的明亮;她的母親曾經告訴過她這些星星之所以如此耀眼,是為了帶領迷失的水手回家,也帶迷路的小女孩回家。但是在她母親過世後,她就找到了她的位置─安全地跟著她的父親搬到他們每一個新家,從來不是個會想到婚姻,或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家庭的女孩。反而選擇讓自己迷失在虛構的幻想與海盜的世界裡。

伊莉莎白嘆了口氣,頭靠在窗戶的玻璃上,手則去擺弄窗栓。但只在窗栓嘲弄地拒絕讓步時她才顯出嘲意。相信一切都在與不在傑克‧史派羅計算之內。

「他就準備把她留在那一整個晚上嗎?」
「海啊,就我對傑克的認識是這樣。」
「一個奇怪的女孩,但你知道這不會有結果的。」
「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傑克是個海盜,她則是總督的掌上明珠,這樣還有什麼事能發生啊?」安娜瑪麗亞看向吉布斯:「你知道的跟我一樣清楚。」

他的嘴開開合合好幾次,但在他大嘆一口氣之前什麼話也沒冒出來。

「那天晚上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抱歉,再說一遍?」
「他回來的第一個晚上,你們兩個在說話時他臉上就有那種表情。就好像他在另一塊大陸上一樣。」
「不知道妳是什麼意思。」
「我認為你知道。說真的,能從中發生什麼事嘛?他愛這艘船,這片海,他就是沒辦法放下它們,即使是為了她也不行。你能想像他在餘生裡整天在那裡扮演貴族的樣子嗎?」
「安娜瑪麗亞……」
「還有那首他總是在唱的那條蠢歌,是她敎給他的。他該死地拜倒在一個他無法擁有的女孩的石榴裙下。只不過我認為早在這一切發生之前他就已經愛上她了。」
「安娜瑪麗亞。」
「幹麼?」

吉布斯嘆了口氣,一隻手則撫著鬍子。「海啦,妳這女人也許是對的,但這是他們兩人必須去自己去找出解答的事情。」
「那笨女孩不睜開眼睛搞清楚狀況的話想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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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頭探腦。

她知道這既不淑女也很無禮,但她就是忍不住。傑克有留給她其他的選擇嗎?

她被鎖在一間她現在知道是船長室的房間裡。傑克的房間。所以她在探頭探腦。又不是說他將整張桌子收得一乾二淨什麼的,再說她實際上是翻遍了這個房間。

航海圖與地圖四散在窗下那張大桌子上。墨水瓶與羽毛筆與製圖器具則被懶散地亂扔亂放。她得為她發現的第一張地圖驚嘆。上面的字跡告訴她這是繪有林肯夫人號的航程與所有可能的路線的那張地圖。人們究竟如何在海上航行和決定他們何時會碰上另一艘船這件事總是讓她驚歎不已。其他張圖則對她永遠不會有機會認識到的牙買加周圍有著超乎她想像數量的資料。以一些她不認得的奇怪符號裝飾著的西班牙帝國加勒比海岸的海圖,還有其他一些看來完全是手繪的地圖。這些是傑克畫的,還是其他船員畫的?

看完了地圖,她好奇地將目標轉向了書桌與抽屜。要是她身後的門打開了,至少鑰匙在門鎖裡轉動的聲音會是個恰當的警示,讓她能夠轉過身,看起來一副無辜樣。

一開始的幾個抽屜相當讓她失望。多餘的羊皮紙與羽毛筆,幾個金幣這裡那裡的散落在那……那些寶藏在哪裡啊?第四個抽屜也許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她發現了個上鎖的金屬箱子,搖動的時候還有喀啦聲。至少這裡面可能是些珠寶,她在放下這箱子前這麼想著。更多的羊皮紙,一些舊衣服,幾條頭巾……她嘆口氣,正準備關上抽屜時一條紅線卻抓住了她的視線。

她跪到地板上, 跟著抽屜下紅線的指引試著去摸索它是連著什麼東西。當最上一個抽屜的底板鬆脫時伊莉莎白還以為她弄壞了抽屜,直到兩個橢圓形的小畫像掉落在地板上。她皺著眉頭看向那個抽屜的底部,並試著將它前後移動了一陣。這是個隱藏的格子。為自己的發現所驚訝的伊莉莎白,拉了一下之前卡在裡面的那條紅線後撿起了那些圖畫。

她對著第一幅肖像露出微笑。那是一對看起來很快活的夫妻與一個大約四五歲的男孩,他看起來相當惹人喜歡,但那個年輕的女人才是真正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的人。她是一個有著被太陽曬成褐色的肌膚與黑髮的美人,她的高顴骨與近乎於黑檀木般的眼睛讓她想到……她重新看向畫中的那個孩子,然後看看另一張,這同樣是張家庭肖像,同一個女人也出現在這張圖裡,但畫中的男人卻不是同一人,是個看起來遠比第一個男人來得嚴厲地多的男子。至於那個男孩……

伊莉莎白更加仔細地看著那張臉,然後再看看這兩幅畫。這是傑克。第二張畫看起來是在大概十年後畫的。這張圖裡的傑克開始看起來像是他現在的模樣。在這幅畫裡他可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臉是比較圓,但那些特徵都在。

將她的發現擺在一塊後就注意到它們的不同了,不只是那個站在伊莉莎白現在假定為傑克的母親身旁的男人,還有畫像的背景與他們的服飾也不一樣。第一張畫裡他們看起來比第二幅裡的他們窮得多。他的母親想必是與社會地位更高的人再婚了。

「我們的成長環境沒差多少,莉茜……」

傑克的過去究竟還能讓她感到多少驚愕?

「理查。」

伊莉莎白尖叫出聲,轉過了頭。站在她上方的傑克很明顯地正為了自己有安靜地偷溜進來嚇她的本事微笑。她沒聽到他進來,也沒聽到鑰匙在鎖裡轉動的聲音。

「什麼?」她問,一下忘記之前在做什麼。低頭看向那兩樣物品後才回神。「我很抱歉,我不應該,我是在,那裡有條線,然後,嗯……」
「好幾年沒看到這些了。事實上是一直沒辦法……」傑克的語尾漸漸變弱,然後因為把這抖了出來而嘟囔了什麼聽起來像是『蠢貨』還有『巴伯薩』之類的字。

「我的繼父。」傑克以下巴向她手中的畫像示意。「不認為他有多喜歡我。但又沒辦法有自己的小孩,然後我又有點讓人失望。」
「為什麼?」

傑克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然後指著她左手那張說道:「我爸是個水手,而我就想跟他一樣。他的船在我五歲的時候沉了。」
「我很遺憾,」伊莉莎白說。她依然記得對自己母親所說的那些含淚的再見,至少她還有機會說出來。

傑克對她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然後繼續說道:「他死的時候沒留下多少東西,理查的出現是純粹的巧合。小鎮裡也沒什麼給女人做的工作,而且做個有錢男人的老婆勝過做個情婦,不然更糟。不認為為了我她有什麼不肯做的事情。」
「你有次說過我們的成長環境沒有什麼不同。」
「理查給了我們一切,希望我能在他死後接掌產業,但我討厭那些。我愛這片大海,本來只是因為我老爸的緣故而想要在海上遨遊。但在我們與理查搭著聖瑪莉三世號離開的時候,我知道這就是愛。在我媽死了以後,我走了。」

「理查是做什麼的?」

一個大大的咧嘴笑出現在傑克臉上:「他是東印度公司的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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