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Vee017,故事原文則在此
翻譯:白點貓
第十七章:回去

傑克喜歡他的船員,真的很喜歡。是群手腳不乾淨的流氓沒錯,但不像他上一組船員,他們是全心全意地忠誠於他,這是任何一個船長會為了擁有這樣的部下而感到驕傲的事情。也許偶爾是有些爭執啦,但這種事哪裡不會發生啊?安娜瑪麗亞就曾在好幾個場合裡威脅要把傑克扔過船舷,等他淹死以後她就要接收他欠她的那條船。這就是他會避開她,等她冷靜下來的時候。

不過整體而言,他的船員是相當不錯的集團。吉布斯在圖土嘉港將他們集結在一起時幹得相當不錯。他們就是適合幹這行。

而他們的劍尖全指著湯瑪斯的脖子這點也是很棒的一手。傑克忍不住他臉上那個正在擴大的微笑。

「看起來湯瑪斯你在人數上面輸了,」他在那男人怒視著他的時候這麼說著。
「為什麼你不叫他們走開,然後我們像個男子漢一樣來處理這件事?」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不如我不叫他們走開,帶走這女孩,把你留在這然後踏上我愉快的旅程?」
「我就知道你在隱藏什麼事情。一旦海軍收到警報,他們在吊死你之前是不會停手的。我會很期待看到這件事。」
「那你就該知道上次我被處絞刑的時候……事情不太順利……」傑克開始說話,「再說你得卡在這一陣子。」

在他說話的時候,其他黑珍珠號的船員則忙著砍斷繩子,並且扯下了船帆。

「沒必要這麼……」伊莉莎白的句子沒來得及說完,因為安娜瑪麗亞的手摀上了她的嘴。她才剛從珍珠上回來,正在希望自己不會被派去照顧那群統治階級。總督一停止向安娜瑪麗亞評論船長餐廳裡的一切後,馬上就詢問伊莉莎白是否上船了。而這名女性海盜非常樂意回到林肯夫人號上去『確認』情況。但她恰好在那隻叫史旺的鳥兒準備開口打斷傑克和那個被尖銳物品圍繞著的蠢蛋的對話時抵達,而且沒人要展開阻止她的行動。再說,如果這要被當成是一樁綁架事件,那就有某些標準得維持。再加上要是這女孩掙扎的話,就能給她個藉口去扭住她手臂了。

「懦夫,你不能就這樣不打一場地帶走她。」
「海盜嘛。」傑克得意地笑著,然後轉身準備離開。徹底忽視湯瑪斯口沫橫飛的抗議。伊莉莎白在安娜瑪麗亞將他推向傑克時尖叫了一聲,而傑克隨即將她扔上肩膀,開始走向珍珠。

「傑克!馬上把我給放下來!放我下來!」

傑克在走向他的船隻時繼續緊抓著伊莉莎白。她唯一停止掙扎的時間是他腳步不穩地在走跳板的時候,而他為此沉默地做出了感恩。他並不認為她想要另一次深海冒險,他們兩人在那段短暫的相處時間裡已經歷過太多這種事情了。

「傑克!」

他在接近那間替她準備好的房間時加快了腳步。女人們絕對有本事對人飽以老拳,伊莉莎白捶在他背上的拳頭開始變得讓人不爽了,幾乎像安娜瑪麗亞的耳光一樣讓人難受。

「這太不莊重了!我會走路!」
「那妳能想辦法不要亂動嗎?」

這讓他賺到背上的另一拳。
「我想這代表『不行』。」他嘟囔。

在發出與拳頭數目相等的大呼小叫後─主題是合宜舉止與自以為是的骯髒海盜─伊莉莎白終於在自己從傑克的肩膀上重重地跌到一張鋪了厚厚棉被的床上時了解到他們已經不在大廳裡了。在搞清楚自己在哪以後,她直起身卻只看到傑克拔腿跑回門邊。

「傑克!」
「為了我的安全而以防萬一一下,親愛的。」
「傑克等一下,不准把我留在這裡!」
「我一下就會把妳爸帶過來,我得去找找看他們把他留在哪了……」
「傑克。」
「莉莎白。(註1)」他從門邊看著她。
「……你知道湯瑪斯會回來的!」
「我知道。到時候我會處理的,總是會弄的。」在碰地關上門前他對她快速地眨了眨眼。伊莉莎白瞬間就跳了起來去試著轉動門把。

「很好啊。」她兩手朝天一擺,嘴裡這麼嘀咕著。「被再一次地鎖在房間裡。」她看了看四周,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短笑。

沒有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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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旺總督站在靠近船舷的地方看著夕陽沉下水平線。他們大約在半小時前離開了林肯夫人號,現在正在回到皇家港的路途上。

他對整體的情況覺得有點後悔,為了逼著伊莉莎白步上紅毯,也為了派遣一幫海盜將她帶回來感到懊悔。一開始,傑克‧史派羅會出現就只是一個極端幸運的巧合,而那個去追伊莉莎白的暗示……也許他只是個自私的男人而已,一個世界繞著自己的女兒旋轉的男人,或者他可能只是變老了而已。伊莉莎白的幸福就是他的一切。這就是為什麼他同意了她與年輕的透納先生的婚事。因為在那個時候,這讓還在困惑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的她非常開心。她幼時對海盜的著迷曾經讓他忍不住對她翻白眼,然後回答『是嗎,親愛的』。他曾經很肯定這只是一個階段而已,就像每個人跟他說的一樣:她會因為年齡的增長而脫離這個時期的。但她從未真正地變成這樣。他在她長大一些時擔心了起來,但把她母親給予她的個性與愛好冒險的靈魂會將伊莉莎白領向什麼傻氣追尋的擔憂藏在心底。

她被拋入一個有著鬼般的海盜與鐵匠勇敢救援的人生的可能性有多少?在已死的海盜走在跳板上前來尋找姓透納的男孩與那個金幣的時候,他們的世界就變得與他其他同事大相逕庭了。

他的手拂過船舷。黑珍珠號真的是一艘美麗的船,而這對她那個在海上追著她跑了十年的真正船長而言,她可能還代表了更多的事物。而現在,他再次擁有了有著一群奇怪的船員的她。

威勒比已經認出來其中一個大副是前任的海軍士官。約夏米‧吉布斯對於向總督敘說任何他想聽的傳說這回事是樂意至極,也告訴了他大部分的船員都是在跟從傑克後才真正成為海盜這個事實。他們能戰鬥也也能航海,這對於追擊巴伯薩這任務來說就綽綽有餘了,而且吉布斯跟他們大部分都相熟。

威勒比希望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在與伊莉莎白有關的事情上他已經做出了太多的錯誤決定,他希望自己終於導正了這一切。那天在絞刑台上,史派羅的處刑脫序時就讓他開始思考,他開始從不同的角度來看事情,以比之前更仔細的方式來觀察其他人。回溯過去的一年,威爾透納一直都是對的。傑克‧史派羅心底其實是個好人,只是他選擇的職業有點糟糕而已。但縱使是如此,總督還是記得他們碰面的那一天。伊莉莎白那時差點淹死,而撇開史派羅把他拉出水面時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怎麼得體這點,他還是救了她的命。他是個海賊,而要不是他為了伊莉莎白跳下水,他可能就不會身分曝光、被逮捕然後差點被吊死了。

這點讓他感到迷惑。為什麼一個海盜會為了個素未謀面的女孩賭上性命?還有什麼時候法律變得曖昧不明了?在絞刑台上,他曾建議諾靈頓准將讓傑克在海軍出動以前先走一步Norrington to give Jack a 'head start', 而准將從未執行這項追擊行動。伊莉莎白也沒錯,吊死他是不對的,即便他是個海盜,而且在他行刑前所唸的那張罪行清單實在很長也是一樣。總督對於假扮神職人員那條罪名有點好奇,教會怎麼可能沒有發覺?威勒比低聲偷笑,那一定是發生在史派羅生涯早期的事情吧,沒有髮辮嘛。幾乎像如果他沒剪掉那些髮辮,就沒辦法以可敬的紳士這個身份混過去一樣。

說到這個……

「近看她實在是非常美麗,不是嗎?」他沒轉身就開了口。

傑克在走向這名較為年長的男人時微微地笑了。「的確如此,總督。」

「我的女兒怎麼樣了?我想在我去見她前她該被留下來冷靜一下,要是她想的話她可以非常非常生氣。」
「是的,我會給她點時間……不過她有可能會直接衝過你身邊然後把我們全殺光……」
「但這是我的主意,這絕對是她部分挫折的來源。我害怕對將她推向這麼多不一樣的方向這件事感到罪惡感。」

「聰明的女孩,雖然做了些怪選擇但還是個聰明的女孩。」傑克回想起她是怎麼因為給了錯誤的名字─對她來說真不巧,恰好就是巴伯薩在找的那個名字─而到死之島上玩了兩趟……然後這個凶惡的女人還燒了他的蘭姆酒……。「但我很確定只要她一到湯瑪斯的目的地,她就會偷艘小船回皇家港去…。」
「之後得花上好幾天吧?」
「我不會再一次被判絞刑吧……對嗎?」

史旺總督搖搖頭。「我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以忽視我們的『綁架』。」

傑克得意地笑了。現在他只能希望伊莉莎白也能忽視這件事了。一旦她夠冷靜了,然後也許在她老爸跟她談過以後,她就不會這麼想在傑克睡覺時把他給殺了。

當他的大腦終於意識到總督再度開口後,他只勉強聽到句尾。

「……伊莉莎白就是我的命,我希望她能過得安全又幸福。」

他們剛在說什麼來著?總督是在做一般的閒聊還是……當然是一般閒聊嘛,不然還能是什麼。

在他再次開始講話時,這個海盜啪地將注意力轉回威勒比身上。

「對了,你到底是怎麼發現到伊莉莎白的求婚者這件事的?」

傑克讓一個緩慢的微笑在他臉上擴散,一邊希望總督不會對絞刑的事改變他的心意。

註1:這裡不是漏字,是傑克又在口齒不清地把Elizabeth唸成‘Lizab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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