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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Vee017,故事原文則在此
翻譯:白點貓
第十五章 黑帆
威勒比‧史旺總督站在林肯夫人號的甲板上眺望著海平線,希望能看到代表某個史派羅先生有接收到他的暗示,或是記得有這麼一回事的跡象。他本來以為自己是隱晦地讓那個男人知道他對對方的真實身分是很保密的,但現在看起來聽到自己的名字這件事對那名海盜的神經系統來說似乎太震撼了點。

已經過了一週了,他們的航行被幾天前一場不算特別激烈的暴風雨稍微耽誤了些,而威勒比自然希望黑珍珠號的船長沒有還呆站在他皇家港的辦公室裡。那一點忙也幫不上啊。

他現在知道該讓伊莉莎白在威爾意外的離開後以她自己的步調一個人好好想想,然後繼續在人生路上前進;而不是馬上就給她一個選擇題去做。但他打從一開始起就不是真正的知道該怎麼正確地養育她。伊莉莎白一直都是個率直、生氣勃勃的魯莽女孩……她是這麼地像她母親。

夏綠蒂曾經是他的光明。他的亡妻曾經在兩人的生命中帶來如此多的歡笑;每次威勒比看向伊莉莎白,他就能看到她;她們兩人幾乎像是鏡像一樣。這大概是為什麼他總是對伊莉莎白這麼寬鬆的主要原因之一。他不能忍受看到她心中的火燄像她的母親在人生的最後,或是像其他政治家的女兒一樣就這麼熄滅。他還記得能讓他們的地位與財富增加的改變與婚姻,可是他從來就不想讓伊莉莎白過那種日子。

而遷到皇家港這個動作嘛,他出馬競選角逐治理這個小鎮與其週遭地區的職位事實上是個將他的女兒體驗到新環境,讓她到一個不像倫敦的生活那麼拘束的地方的辦法;同時也是一個幫助克服失去夏綠蒂的痛苦的辦法,因為住在一棟她屈服於病魔手下的房子裡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對這兩人來說,牙買加是個全新的開始,而這也讓他們到了許多地方,尤其是過去這一年以來。被詛咒的海盜們、在月光下行走的死人,要是他跟任何一個不在場的人講起這些事,一定直接被送進精神病院。

然後是史派羅。一個總督過去試著好幾次判他絞刑的徹底粗鄙之人這次卻完全不一樣了。屋裡的銀製餐具都在是一回事就是了,這件事還是把他帶回來了。在透納先生大膽的搶救行動之後,他在塔上問伊莉莎白威爾是否就是她想要的那句話時,史派羅老早就從崖邊跌下去了。她的答案是他唯一需要知道的。

「他是個海盜。」

她想要那個海盜,不是那個鐵匠。

她的迷戀依然還在,而她卻讓自己相信威爾是那個他事實上並不是的人。但他當時卻沒有說什麼。因為威爾是個好男人,也許很窮,但很優秀。他背起了尋找伊莉莎白的責任,也將她安全地帶了回來,他在乎她,而威勒比曾經希望這樣就足夠了。

但對威爾來說,來自大海的呼喚太強烈了,所以他走了。他了解到了些伊莉莎白現在可能才要了解的事情─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他們所以為的那樣。所以威爾踏上了他的尋父之旅,同時希望伊莉莎白能夠找到她真正在追尋的事物。

縱使他並不清楚他們在這場他所掀起的混亂之後該怎麼做,但總有辦法解決的。即便那個男人是個海盜,也參與了不少可疑的活動,他還是個好人。威爾‧透納在這點上說得沒錯

他的思路在桅杆上瞭望台的瞭望員開始敲鐘和大叫什麼跟砲台有關的事情時暫時被打斷了。船員們慌亂地跑來跑去,船長則在黑色船帆出現在海平線上時開始發出一連串急躁的命令。

「噢老天。」史旺總督在狂亂的人們在身邊亂跑時試著壓下臉上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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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確定他們在正確的航線上。那場暴風雨可能讓伊莉莎白搭的那艘船延誤了,或是根本就改變了航路,但是傑克很確定,不管她最後到了哪裡,他都能策畫出攔截的計畫。他們現在得縮短距離才行,風速一直相當穩定,而他的手下們也盡力在搖槳了。

沒有船能跑得贏黑珍珠號。從未有過。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而現在她正以鬼魅般的優雅劃過水面。他有個女人要追。

而那個女人是他有生以來碰上最大的麻煩,他花了好幾天去仔細思考他在第一天回到船上時對吉布斯坦承的事情會帶來什麼衝擊,而這些想法大部分都實在不太讓人愉快。

他愛上她了。

而這是他很久以前就就發誓放棄的事物。這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也從未發生過。且他也不會期待。但之後伊莉莎白出現了,而且還逐漸變得比他曾有過的任何一個床伴來得重要。

所以,萬一他真的愛上了伊莉莎白,而她卻跟湯瑪斯在一起怎麼辦?如果她是認真地看待她自己的決定的話。他的另一面與忙著告訴他『她選擇錯誤是因為他的職業的關係』的負面想法起了衝突。 縱使她是想要他的,她還是不能選個海盜,不能是個像他一樣的人。除了一個掠奪的人生以外,他無法提供她任何東西。

而且當初她還燒了他的蘭姆酒耶。

什麼樣的女人會對她所愛的男人做這種事啊?還是這大概就是女人對她所愛上的男人才會做的事……。

傑克緊閉上眼睛,狠狠地眨了眨眼。現在他想起來為什麼自己會開始喝酒了。他的腦筋太混亂,彷彿上千種的可能性全都同時閃過腦海一樣。當他在喝酒的時候,這些想法便會慢下來,而他的醉意則將那些危害到他可能做出的計畫的敵人扔開。他的思緒會在他面臨壓力時降到易於處理的步調,讓他得以擁有分類調整的時間。

『好了,想點別的東西吧兄弟。』

慢下來,然後吸口氣。

找到伊莉莎白,然後把事實從她嘴裡挖出來。

如果她依舊想要湯瑪斯,那也不過是失去些你從未擁有過的事物而已。

當安娜瑪麗亞開始吼著有艘船什麼的時候,他才從他的思路中出來。

黑帆揚起。

「我希望什麼人可以該死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伊莉莎白在試圖離開艙房到甲板上,但卻被推來擠去時這麼咕噥著。已經有四個慌張的船員叫她回到甲板下去,因為那樣她會安全些。

忽視掉他們,她繼續往甲板上走,但只看到跑來跑去、忙著綁繩子還有大吼大叫的水手們。從駕駛台看過去,她看到疑似由湯瑪斯與船長領銜主演的爭論正在上演。她沒來得及去弄清楚內容是關於什麼事情就因為海平線上的景象分心了。

她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喉頭。

她認得那些帆。她認得那艘船!

他真的追著她來了。

有個人真的給了她第三次機會去追隨她的心從一開始就一直對她尖叫著的目標。另外一個終於能夠停止試著合理化一切,然後做出正確的選擇,並讓她自己去感覺的機會。

她終於能從這亂七八糟的情況中脫身了。

相信一個叫史派羅的船長總會前來救她的。

「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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