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Vee017,故事原文則在此
翻譯:白點貓
第八章:競爭

傑克。

這就是他所讓她想到的人。在新發現出現一週後她依然在想這件事。她的父親信守諾言,在那個禮拜快結束的時候她被逼著將這場競爭縮小到兩人。她將候選人縮減到湯瑪斯與強納森。

總地來看,現在的情況好多了,只需要應付兩個求婚者,而不是三十個;這樣要專心就容易的多了;不過她父親還是希望她能花多點時間在這兩人身上。

湯瑪斯看起來像是個合理的選擇,一個合適的對象。他養得起她,而且他看起來也夠親切體貼,縱使她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這也許得歸咎於她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想著兩個截然不同的男人上。

自從她發現這件事以後,她就更加地注意強納森,然後了解到他與傑克其實有著比她當初所想的還要多的相似之處。當他真的對一個話題講到興頭上的時候,他就會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開始比手畫腳,然後猝然停住這個行為。他曾經說溜嘴,以『親愛的』,而不是『史旺小姐』來稱呼她。而且她發誓他有時候還得阻止自己不要叫她『伊莉莎白』。不過,她認為她那個只有傑克‧史派羅會用『親愛的』這個詞的想法相當可笑。

還有那個她真的得努力觀察,有著些微相似的身型。有時候,他會對她露出一個讓她想到傑克的小小的溫柔微笑,而他的眼睛,還有他的苗條身材……。伊莉莎白必須在太過解讀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之前讓自己撇開這些想法才行。強納森讓她想到傑克,沒別的了。強納森是這麼的優雅,而傑克嘛……

傑克‧史派羅在十年前就成為黑珍珠號的船長,天曉得他到底幾歲了;他是個毫無價值的無賴,更別提那些髮辮、被化妝墨圈著的眼睛、金牙,還有編成辮子的鬍子了。外加禮貌不足、口齒不清的發言還有缺乏走直線的能力;他要是真進了總督官邸,那全部的銀製餐具八成早就消失了吧。

但上帝保佑,她還真想念他。

伊莉莎白擔心她對強納森的感覺是當初那些被她隱藏起來對傑克的感情終於浮現的結果。她以自己是如此的愛威爾,所以她不會愛上傑克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己。再說,她是總督的女兒,跟海盜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人生呢?

為什麼這些被埋藏已久,與傑克相關的想法現在又出現了?

她嘆口氣。她是永遠無法與傑克共度一生的,而強納森會變成提醒她想起的那些未曾被說出口的事情的存在。

至於湯瑪西?還是湯瑪斯?若跟他在一起,她不會每天想到傑克,不會持續地想著要是自己當初沒有這麼頑固的話,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威爾終究還是對的。她們並不適合彼此。從來就不是。希望有天她還能再見到他,讓他知道她現在懂他離去時所說的那番話,而且也贊同他的看法。

他屬於大海。

她也是。

那是她遇上傑克的地方。

「伊莉莎白一直都是這麼的固執。而我,你知道的,將這歸咎在自己身上。在她母親過世後我無法忍受再婚這件事。伊莉莎白是我僅有的親人了,你看,我並不喜歡讓她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所以她在政治與軍事圈子裡長大,她的褓姆是跟她一道來沒錯,不過……。」
「請容我說,您對她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啊。」湯瑪斯說道。

傑克在這個求婚者繼續奉承史旺總督時翻了翻白眼。現在他已經偷聽這兩人的對話聽了將近半小時了;在碰巧走過一扇半開的門時聽見了他們的聲音,他當下決定停下來聽一聽。

他是對的。

湯瑪斯‧卡德維爾是隻變色龍。對史旺總督說一種話,對伊莉莎白說另外一種;兩套完全不同的道德標準。而他又是怎麼知道湯瑪斯對伊莉莎白說了什麼跟對她父親說的大異其趣的話呢?

為什麼?當然又是偷聽啦。他可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徹底的老實啊,對吧?海盜嘛。

女傭們瘋狂地八卦。而他有次無意間聽到伊莉莎白在跟其中一人說話。他聽到的越多他就越不喜歡湯瑪斯。

「……家母與舍妹會很高興地教導她那些因為缺乏有力的女性典範而錯過的一切……」

舍妹?

從艾德溫幾天前告訴傑克的來看,湯瑪斯是獨生子。

但誰在乎伊莉莎白固不固執?……他覺得那很迷人。用她在父親、政治家、海軍士兵身邊長大這個來解釋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合理。堅強、有主見、有能力,勇於頂嘴且不甘讓步。

多棒的女人。

將注意力轉回湯瑪斯與威勒比的對話,他發現話題變成了他最不感興趣的殖民地。在瞭解到他的本日竊聽之旅已經結束後,傑克悄悄地離開了那個房間。

「天氣不錯,不是嗎?」

傑克正在外頭的新鮮空氣裡閒晃,對湯瑪斯走近他這回事還吃了一驚。

「你真的在跟我說話?」傑克問。
「我只是在想我該告訴你沒有勝算而已。要我是你的話會現在就打包離開,留點面子。」
「如果你是在想辦法讓自己以為你有勝算的話,我想我會為了看看你被轟出去時的表情再待一陣子。」

傑克賞給湯瑪斯一個愉快的笑容。另一個男人則瞇起了眼,「總督和我有共識。」

傑克哼了一聲:「而那是什麼樣的共識?」
「對我親愛的伊莉莎白來說,我是比較適合她的那個人。」
「我相信這得由她來決定。而且以常規來看,除非是由總督或是伊莉莎白親口說出的話,否則我不會相信任何說法。」
「拜託,她只是個女人。她父親會讓她做出對我有利的選擇,然後她會頭腦簡單地贊同。」

傑克勉強壓下翻白眼的衝動。如果總督會和伊莉莎白討論他偏好哪個人的話,傑克會是佔上風的那個。就在前幾天傑克進入威勒比正在跟湯瑪斯談天的房間時,那個較年長的男人就把話講了一半的湯瑪斯晾在那,以便將之前他提到的果園展示給傑克看看。

「我相當懷疑這點,湯瑪斯。」
「你不相信我?」
「我所相信的是你因為我勝算比較大而提心吊膽,所以現在試著把我嚇跑好成為伊莉莎白唯一的選擇。」傑克說。「還有,唯一一個能夠影響她想法的只有她自己。那個女人除了她的心與理智以外什麼也不聽。」

湯瑪斯嘲笑道:「理智?什麼理智?女人只是動物。她們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好的主人來引導她們而已。」

傑克只能想像安娜瑪麗亞與其他圖土嘉港的女性在聽到湯瑪斯方才的發言時會怎麼對付他。也許,在一切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後他會綁架這男人,然後把他扔在圖土嘉港一陣子也說不定。

「你錯了。」
「我很懷疑,帕德爾。」
「跟你這型的講不通啦。」
「你那種人也是。不過你倒是個稀有種,竟然還會在意女權。女人沒有權利,也不配得到尊重。為什麼你不這麼想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她們是值得獲得敬重還有更多東西的。伊莉莎白是那些貴族出身的蠢蛋能有什麼樣的潛能的良好典範。聰明、有能力,有理智又有主見。」
「四種女人既不是,也沒辦法成為的類型例子。」

現在傑克是真的開始被惹惱了。他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喜歡湯瑪斯,現在他知道為什麼了。他不願意去想伊莉莎白要是被逼著嫁人,成為『卡德維爾夫人』的話,會過著什麼樣綁手綁腳的日子。湯瑪斯會在亮出真面目之前─一個想要順從、年輕貌美,會安靜且漂漂亮亮地坐在那的妻子的男人─對她滿懷諒解與同情。而這永遠不會是伊莉莎白。

傑克不想放棄的是殺殺這傢伙的威風……一個點子出現了。

「……該做的就是生孩子。」
「嗯……」傑克在假裝仔細觀察湯瑪斯時隨口應付。
「什麼?」
「其他求親者說得沒錯……近親通婚實在是件很明顯的事情。」

湯瑪斯哽在他要說的下一個字上,「你剛說什麼?」

傑克在湯瑪斯的臉色在各種紅色間變來變去時露出了一個無辜的微笑。如果你想惹個貴族生氣,只要侮辱他的血統即可,屢試不爽。對那種腦子不太靈光的尤其有效。

「你知道嗎?」湯瑪斯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邊說:「你看起來這麼有自信,有些人甚至會說這是『過度自信』喔。」
「他們現在會這麼說嗎?」
「那我要向你挑戰。」
「跟我挑戰什麼?喫茶比賽嗎?」
「是決鬥,帕德爾。為了你侮辱我的榮譽,還有為了讓你認清誰是較優秀的那方。但我先警告你,我在英國可是個專業的劍士。」

傑克微笑。如果湯瑪斯想要的是場決鬥,那他就會得到一場……。

「你一定因為我沒指定時間和地點而把我當成個白痴吧,帕德爾?」
「拜託喔湯瑪斯,如果你是個白痴,那我就是傑克‧史派羅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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