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Vee017,
故事原文則在此
第七章:傑克歸位

「愚蠢,低能的求婚者們。他們整群人都瘋了!我永遠不能理解為什麼爸爸會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伊莉莎白憤怒地走下通往海岸的小徑。她實在受不了了。她就是沒辦法。她的一整天早早就沒了,現在還隨時有墜毀在她身邊的危機。那群傲慢、好擺架子的蠢蛋們……詹姆士‧諾靈頓當初也沒這麼糟啊。她現在會很高興地接受他的求婚的。但她做了什麼?為了甩了她的威爾拒絕了他,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到時候她又要再次做出抉擇。她的父親已經在早餐後告知她,她必須停止拖拖拉拉精挑細選,然後在一週內選出丈夫人選。如果她沒辦法做出選擇,那麼他會替她做出決定。她難道不知道這是為了她好嗎?她發出一聲滿是挫折的嘆息,繼續往海灘走去。

無聊已經早早在今晨正式進駐到傑克身上,而這個下午也沒什麼不同。早餐時他被威勒比招待得相當愉快,總督似乎對他頗有好感,唯一的缺點就是總督同樣挺喜歡那個叫卡德維爾的傢伙,一個傑克瞬間就開始討厭的人。他在總督前一個德性,在求婚者間又是另外一副面貌,傑克願意拿黑珍珠號來打賭他在伊莉莎白面前鐵定還有第三種臉孔。

到了中午,他實在受不了繼續跟那些求親者混在一起了,所以他去散步。只要在他們旁待上一小時就足以讓他想拿手槍斃了自己。傑克簡直無法想像伊莉莎白的感覺是什麼樣子。她不但得跟他們聊天,而且他們還全都想娶她咧。在心裡對這些笨蛋們做了個清單後,傑克相當確信他是這裡唯一適合她的人。

縱使他是個海盜,他們還是能活得很高興的。在她的父親以為兩人在某個地方的時候,他們其實是在別處。如果她想要過一個海盜的生活,那他會指點她一點訣竅;如果她決定這不是她想要的日子,那他就替她在什麼地方找個舒服的城鎮住下來。一個能讓她做想做的事情,跟她想交談的人對話的地方。假如她需要自由,他就會給她,無論是在陸上還是海上。

從她選擇了那群求婚者之一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來看,為什麼她不乾脆就選他算了?他又不是真的在騙她或怎麼樣,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有這麼做。這是個驚人的事實,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強納森的確是他的真名,只是他總是用傑克這個名字而已。至於帕德爾?那是麻雀的葡萄牙文名稱。(註1)要是莉茜在語言方面的造詣再高一些的話,她也許就會注意到這點了。

為了搞清楚雙腳到底將自己帶到了何方,傑克停下腳步看看四周,隨即露出一個微笑。是他在清晨的探索中發現的那個海灘。大海總是呼喚著他。

他脫去外套與靴子後走進水裡,直到海水淹上他的膝蓋。闔上眼睛,在波浪以熟悉的方式沖過他時浮出一個微笑。

伊莉莎白抬眼時嘴裡依然還在抱怨,然後她定神再看了一眼。

搞什麼?

她早先的挫折在她繼續往眼前這個景象走時被淡忘了。

「帕德爾先生?」

傑克抬起頭,大吃一驚。他怎麼沒聽見她走上前的聲音?伊莉莎白則以一種怪到極點的表情盯著他。他猜大概是因為跟其他求婚者比起來,他涉水走進海裡的舉動看起來根本就像異端吧。

「你在做什麼?」

他聳聳肩,「享受她?」
「什麼?」
「她,」他往海洋的方向做了個揮動手臂的動作。「狂野而且不馴。波浪則緩緩拍著沙灘,我覺得這一切都讓人放鬆。徹底的美麗……你不是現在應該要跟卡德維爾在一起嗎?」
「誰?呃…,湯瑪西嗎?」

傑克微笑。她把湯瑪斯的名字記錯了,一個已經追她追了一個月的求親者,但她還是把他的名字給忘了。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她似乎對記得傑克的名字毫無障礙。他喜歡他的勝算。

走回沙灘,他在一塊被海浪帶上岸的浮木碎片上坐下,並示意她加入他的行列。令人訝異的是,她照做了,毫不在意她的洋裝有被那木炭般的樹皮給毀了的可能性。

「你是說湯瑪斯嗎?」傑克問。
「那是他的名字嗎?我就知道不是湯瑪斯就是提摩西。」

伊莉莎白看著他露出微笑,隨即為自己再次感到一陣熟悉的疼痛而惱怒。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他是誰呢?邊嘆氣邊望向大海,一個想法出現了。直接問他也不會怎麼樣吧?反正她已經知道其他人怎麼想了,為什麼不問問他?

「你說它很美,」伊莉莎白道,「那麼你在看著海的時候見到了什麼?」
「……自由。」

伊莉莎白唰地轉過頭來面對他。什麼?她沒聽錯吧?

「什麼?」
「自由,親愛的。在那裡,社會與禮節根本不重要。那些被加諸於反叛者上的教條與規範什麼的,它們都不存在。它能帶著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當他轉過臉看著她時,伊莉莎白感覺像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著這個人一樣。真正地在看著他。他們第一次會面時,本該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晚餐時他坐在太遠的地方,清晨在她陽台上相遇的時候他又在底下離得遠遠的。而現在,他們是這麼地接近。

她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同時心裡在試著將謎團拼起來。看著他貴族般的高顴骨和優雅的五官。他實在是非常賞心悅目,但她這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他的眼睛。如此烏黑,如此熟悉。

除了這些,他所說的話也讓她有同樣的感覺。伊莉莎白盯著他,努力地想;而靈光終於眷顧到她了。這個情況、這種對話、涉水而過的這個行為。這將她帶回了那個彷彿時間停擺了的地方,那個她曾經也這麼做過這些動作的地方。坐在沙灘上聊著黑珍珠真正代表的涵義─自由。

就是這個。

那就是強納森讓她想到的人。

傑克。

註1:傑克的姓氏─史派羅(Sparrow)在英文裡就是麻雀的意思,所以當初諾靈頓一看到他手上的麻雀刺青就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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