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ee017 (原文連結在此)
翻譯:白點貓在下我
第四章 強納森‧帕德爾
從伊莉莎白遷就著讓她父親認為她有在多加認識這些求婚者們開始,時間已經過了一個禮拜。她接受一道散步與吃下午茶的邀請,但總有淹沒在他們那些關於政治、掌握土地,還有偶爾針對女人在社會上該有什麼立場的獨斷意見的傾向。她以老掉牙但萬無一失的『微笑和點頭』撐過了這一切,然後得到了這群男人中的一大部分根本就不介意她到底有沒有在聽他們講話的結論。總地看起來,似乎只有三個人對她的意見還有那麼一點半點的興趣。即便她大概可以猜出其中一個人之所以會詢問她的意見只是為了保持她的注意力罷了,因為他完全就是以她聆聽他們的方式在傾聽她的意見。

伊莉莎白同時也發現她的父親以非常多樣化的方式在講『消失的威爾』這個故事。他的新版本是這樣的:年輕的男孩為了尋找他的父親而離開,雖然答應了伊莉莎白他一定會為了她回來,但卻因為他所乘的船遇到了海難,而撞死在哪塊礁石上。這就是伊莉莎白一開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理由,因為她正為了這個失落感到痛苦不堪。這個故事幾乎每天都在變,不過求婚者們似乎對此適應良好。只要這個故事有滿足到他們這對情侶已經消失,且永遠不會再次被總督提起的心理就好。她了解到,對他們來說威爾就是死了。在將注意力轉回眼前這個湯瑪斯、提摩西、還是湯瑪西或管他叫什麼名字的男人身上前,她為威爾的安全送上了沉默的祝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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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在旅程的第八天高掛於天際時,船員們替傑克準備好划進皇家港的一切。黑珍珠號會停在一個士兵們看不到,但傑克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划小船進港的安全好地點。到時他會把小艇扔在那,讓自己看起來一副剛步行進入城鎮的模樣。

「確定這是你想做的事情齁?」
「今天第九次回答:海啦。」

安娜瑪麗亞搖了搖頭。她會很樂意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傑克讀完那封信後讓他變成這副德行。

「還有你到那邊以後的詳細計劃是怎樣啊?」
「還不是很確定。」
「這是個鳥計畫……你有一整週的時間來考慮,然後你卻什麼點子都沒想出來?」
「我說我不是『很』確定,但我的確有些點子。不多,但是有一些。到時我會想出來的,我很擅長這招啦。」
「聽著,傑克,」吉布斯開口了:「你確定……」
「看好我的船就是了!」傑克在一邊吼道。吉布斯與安娜瑪麗亞看向他本該在的位置,但只發現他早跑了。跑到扶欄邊往下一看,小船已經從黑珍珠上往下降了一大半了。

「他會害自己被宰掉的。」安娜瑪麗亞說道,「如果不是被伊莉莎白,而是被求婚者之一或是士兵發現的話,他早晚……」
「他就是這種人……嘿!傑克!你希望我們什麼時候回來接你啊?
「到時我會傳話過來!好好照顧我這艘該死的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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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後,傑克在進城之前先來到了小鎮的外圍。走了幾步後,他決定試試以『正常』的方式行走。畢竟以他平常那種步法在城裡到處晃的話看起來實在有點可疑。所以,挺胸、背打直後,傑克才繼續走進鎮。為了讓他的腿以適當的方式移動,他停下腳步後還踢了踢腿。以醉鬼走路的方式走了這麼多年,這顯然需要一點練習。漫步溜達回城鎮外圍,傑克開始努力。

在街道上走過來走過去的,傑克知道自己曾經很習慣在陸地上走路,所以即使感覺還是不太對勁,他還是很快地找回了應有的方法。

「我為了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情實在……」嘴裡邊抱怨手邊撫過他現在沒鬍子的臉。

沒過多久,皇家港的居民們便停下手邊的工作,看著另一個準備跟總督女兒求婚的男人抵達,並向他們詢問那幢豪宅與其住戶的情況。年輕的女孩們因為又一個帥哥是為了頑固的史旺小姐而來嘆氣,她們對幫史旺小姐減輕桃花方面的負擔這件事可是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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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告訴瑪格麗特:『不,親愛的,你得小心地盯著股票才行,這樣它們才不會和你實際欠的數目誤產在一起。』你看,玩倫敦股票是男人的消遣,要知道什麼會漲是極端地困難的,還有……」

伊莉莎白躲在她的茶杯後呻吟,因為她現在正與一個叫巴特士‧克爾文的男人處在另一個單方進行的對話裡。他顯然試著談論股票的話題,但就伊莉莎白所知,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誤產這個詞。她認為巴特士應該考慮投資字典。就在伊莉莎白準備打斷提到報紙的『懦相』的巴特士時,某個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請原諒,史旺小姐。不過巴特士,我相信你的時間已經到了。所以我在想這位美麗的女士是否願意陪我去走一走呢?」

「是的,我很樂意。」伊莉莎白說道。「這段時間真的很愉快,克爾文大人。但您得容許我暫時告退了。」伊莉莎白牽起艾德溫事先伸出的手,任他領著她穿過屋後林子裡的小徑。

「什麼時間到了?」巴特士對著空氣發問。他看起來有點困惑,但隨即聳了聳肩,替自己倒了另外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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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的『懦相』,我得找機會要他跟我聊聊這個才是。」聽到競爭對手話語最後片段的艾德溫如此說著。
「我想你該問他那個詞是什麼意思。」
「大概。但首先,請容我說能將你從所有的東西旁帶開實在是太好了。」
「的確。」伊莉莎白回答,「那麼,布洛克先生。能再請問一次你的職業是什麼嗎?」
「我是個貿易商,做高級貨物進出口的。我用不同的船運不同的貨物,它們掛著有不同色塊的旗子來標名哪艘船是載什麼的。我做咖啡、豆類、絲綢、棉花,還有其他很多種生意。」
「真有趣。」

隨著他們的步伐,他們來到了一塊小空地。一座由稜石構成的山脊則將他們與懸崖和下方的海水隔了開。伊莉莎白靠在白鑞製的護欄上俯視著海水,看著船隻在兩人的視線裡揚帆離港,然後航向那片湛藍。

「你看到了什麼?」
「抱歉,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伊莉莎白指向那片開闊的水域,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
艾德溫聳聳肩:「就海啊。」
「就這樣?沒有別的想法?沒有更深的涵義嗎?」
「更深的涵義?這是水。除了水以外就是大雨加風暴,還有風平浪靜加海盜。」他近乎是像在吐出什麼毒藥似的說出最後一個詞,「這是水。它是無情的,能夠在片刻間置人於死地。」
「以一個曾經出過海的生意人來說,你對大海還真是有不少無情的看法啊。」
「它是種媒介,一種能讓人在其上旅行的東西。要是有別的辦法能前往英國或是歐洲其他地方的話,我絕對會選擇那些方式。做一個貿易商是我的天職,我天生就是要成為這麼一種人的。我的父親也不會接受別的職業選擇。我在海上旅行並不代表我就得喜歡它。當一個人被大自然捏在手掌心裡的時候,希望事情別出差錯是他唯一所能做的事情。我曾經有船被毀得一乾二淨,還得去告知水手們的家屬們遇難消息呢。」
「縱使如此,它依然美麗啊。」
「自然可以很美麗,但它也還是充滿了致命的事物,海洋就是這樣。」
「我想我了解你的意思。」
「很好。那麼對於這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麼呢?你又看見了什麼?」
「一些我懷疑你永遠不會看到的東西。」隨著那句話,伊莉莎白轉身離去,將另一個有點困惑的求婚者留在那,對她的回答百思不得其解。

「太好了,全部都太好了。」伊莉莎白在她穿過樹林時諷刺地想著。每個人都像下一個人一樣的無聊或保守,而她實在對這些煩透了。整整一個禮拜她都在不停地微笑,試著為了自己的父親徹底改變自己的行為。她試著只對求婚者展現快活的一面,然後在夜間將挫折發洩到枕頭上。女傭們則不只一次地發現裡面的羽毛散遍了整個房間。依莉莎白試過去了解他們,她真的試過了,但他們全都……她搖搖頭,那個形容詞在她讓自己越來越悲傷的同時逃離了她的思緒。冒險在哪裡?對生命與工作的熱情在哪裡?伊莉莎白對這些男人的耐性究竟帶給她了什麼?什麼也沒有。

試著用她與艾德溫的對話將那些的想法撇開,伊莉莎白在此同時由通往會客室的側門走進了屋。路還沒走一半就被她父親攔了下來。

「啊,伊莉莎白,你在這裡啊。我正在找你呢。」總督說道。
「是的,嗯,我就在這。我正打算去躺一下就是了,今天實在是累人的一天。」
「可是現在才兩點。」
「是嗎?」她看向時鐘,表情隨即垮了下來:「……噢。」
「別擔心,這是你認識我們的新訪客的完美時機。他說是從……」
「什麼?」伊麗莎白大叫,「又來一個?!」
「說真的伊莉莎白,這有大吼大叫的必要嗎?」
「所以到底還有幾個人準備要亮相啊?」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了。他在新加坡被耽擱了,所以得在錫蘭停留做補給。真的,親愛的,只是再多一個人而已。」
「但已經有二十幾個人在這裡了啊!」
「好了好了,不要這麼誇張嘛。沒有那麼多啦。」史旺總督說。「要我說就是越多越好,這樣也許你會有更好的機會找到適合的人?」
「噢,拜託……」
「伊莉莎白,你答應過我你會試試看的。」
「而我正在這樣做!」她說,「可是他們全都這麼……糟糕,這不是我的錯啊。」
「你能不能就去認識一下這個新來的男士呢?」
「好吧。」伊莉莎白道,走過她父親身旁然後進入了前廳。「但我實在不認為這值得……」慷慨激昂的發言在她最後一個求婚者轉過身來面對她時被打斷了。「……這樣做。」

史旺總督趕上停下了腳步,然後現在正瞪著新訪客的伊莉莎白。
「讓你等了這麼久真是抱歉,強納森。」史旺總督說。「這是小女伊莉莎白。伊莉莎白,這位是強納森‧帕德爾。」

伊麗莎白盯著強納森,幾乎沒在聽這介紹。他穿著精美的黑套裝與及膝的黑長靴,不像其他求婚者穿著跟她爸爸一樣的長襪。而他的黑髮則懶洋洋地散在肩膀上,完全不被灑了粉的假髮所阻礙地框著他的臉孔。她應該能在他走向她們時將他的長相看得更清楚吧。

「很榮幸認識妳,史旺小姐。」他說,隨即將她的手舉到唇邊吻了她的指節。
「彼此彼此。」一股輕微的熟悉感漫過她,伊莉莎白在極短的時間裡皺了皺眉,看向對方:「我們有見……」
「我打擾到兩位了嗎?」從她們的右方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出奇年輕的男人走進了屋子,是丹尼爾‧畢夏普。
「別擔心,丹尼爾。我只是在向伊莉莎白介紹新人。」史旺總督說道,「毫無疑問地,你們今晚都會見到面的。」
「我懂了,先生。」丹尼爾向強納森點了點頭,心裡卻直嘆氣。他要挑戰的求婚者已經夠多了,現在卻又來了一個。
「好了,呃,我很抱歉我們的會面不得不縮短一些,因為我和畢夏普先生約好要一起乘馬車兜風。」伊莉莎白說,「希望我能在晚餐時見到你,帕德爾先生。」
「當然了,史旺小姐。」他看著她在丹尼爾打開門後轉身步離她父親與自己。
「然後她就這麼走了,真是個令人愉快的年輕女性。」總督說,「那麼強納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去將伊麗莎白帶來之前你是在講錫蘭吧?」
「喔,是啊……」傑克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如果伊莉莎白要讓他在這乾等的話,那他就用他的『旅程』來取悅一下她的老爸吧。這個較年長的男人其實滿好聊天的,而且如果他喜歡傑克勝過其他人的話,那他的機會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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